早晨的天空阴沉沉的,看上去心情不美,也许昨晚和我一样没睡好觉吧。
一层薄薄的晨雾在眼前流动,远处的树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,沟渠里的芦苇在风中摇头晃脑,不知为什么,使我想起了鲁迅作品里的私塾先生,抑扬顿挫地读着“人之初,性本善……”
一群水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身边飞过,“嘎嘎”地叫着,生怕我没发现它们似的。
这几年自然生态保护得好,野鸡野鸭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水鸟随处可见,丹顶鹤也时常光顾,如果双阳河北岸的泄洪区不开垦成农田的话,这里就是鸟儿的天堂。
记得小时候还没修村前这条防洪坝,泄洪区里就是苇塘和草地,一到夏天,大片大片的芦苇在风中起伏跌宕,就像绿色的海洋,非常壮观。
草地上盛开着各样的野花,成群成群的鸟雀自由自在地飞翔。河水退去后,每个小水坑里都会有鱼。
那时奶奶经常领我们去捞鱼,弟弟扛着扒网,我拎着桶,每次都是满载而归。
那几年,一下过雨,水坑边上都会生一种叫地瓜皮的菌类,形状有点儿像木耳,把它捡回去用清水洗净,放点佐料炒一下,是很好吃的菜肴,味道嫩嫩的滑滑的,也可以用来炸酱,做面条卤。
现在想想那味道意犹未尽,可惜再也吃不到了,这里除了那条加了宽的双阳河还在尽情流淌,别的都留存在了尘封的世界里。
望着眼前这片被水淹过的光秃秃的土地,心中忽然涌起一股酸涩的滋味。
回头遥望生于斯长于斯的小村庄,整齐的新房,宽敞的街道,我可爱的东华村在树木的环绕中,就像熟睡的婴孩,心中又略过一丝淡淡的惬意和满足。
村屯在发展,生活水平在提高,然而,童年的草地和苇塘却成为永远的回忆。
不远处几辆推土机在公路上缓慢移动,别的车辆驶过那段路也都减速慢行,可能是在维修路面吧。
羊群漫不经心地吃着草,天气的阴晴冷暖对于它们已经司空见惯,或许知道冬天已经过去,好日子即将到来吧,这几天出奇地听话。
小草也应该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探出了头,储备了一冬的能量马上就能得到释放。
小草对生长的愿望一定很急切,我想像着它们也会和我一样,爱天空中白云朵朵的悠闲,爱微风轻轻吹拂脸颊的惬意。
想着想着,就感觉暖暖的,似有一股清泉淌过心灵的沃野。
虎子(我养的狗)在我身前身后窜蹦跳跃,它倒是每天都那么无忧无虑,羊群有些怕它,躲得远远的吃草。
想想去年刚把它买回来时是那么小,也就一个半手掌那么大,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,我只能抱着它放羊,现在却是长得这么威武,力气也很大,有时跑起来我都牵不住,好在它挺听话,不往远跑。
出来时给它带了根火腿肠,它走几步就闻闻我的兜儿,索性给它算了,省得惦记。
当我把剥完的肠扔给它后,它却闻了闻,然后用两只前爪在地上刨了个坑,把肠放在里面,用嘴巴一下一下地拱土埋上了,可能是留着饿的时候再吃吧。
狗是很聪明的,我有点想不通,为什么有人会把脑瓜笨的人称为“狗脑子”?寻思寻思自己不觉哑然失笑。
兴许是阴天的缘故,拿手机的手冻得有些不听使唤。春天总是冷暖交替,猝不及防就冷那么两三天,因此棉衣不能脱的太早,老人们常说“春捂秋冻”,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刮了几天大风,土地干得非常快,就连洼地表层也有了一层薄薄的浮土,走在上面不必担心弄湿鞋子。
村前的大坝上时而有车辆驶过,卷起一道烟尘。这段大坝去年又加宽了,现在能并排驶过两辆车,再大的洪水也不必担心会进屯子。
春天冷空气和暖空气交汇,经常会有旋风在眼前略过,瞬间形成瞬间又刮散了。
记得小时候,大人们常说旋风不吉祥,我们也都信以为真,遇到了就躲着走,现在这些自然常识大家都懂了,也就没人在意那些迷信的说法。
大自然真的是很奇妙的,有许多风云变幻是解不开的秘密,但是只要走近它就会拥有它,就会爱上它。
大自然是人类的朋友,也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,需要我们好好地保护它!
作者简历:冷艳波,农民,从小热爱文学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的美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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