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提笔之前,心中有万语千言。待提笔写下,稿纸不过数页,却已泪湿几番。男儿思乡莫凭栏,热泪盈眶只因天涯孤旅到伤心处。……不言衣锦还乡,只道不忘初心。更希望我们林甸人不论升斗小民,还是显贵达官,身在异国他乡,抑或静处家乡,都别忘了故乡的天,故乡的水。或许某时某地一大碗飘香的小鸡炖蘑菇,瞬间就让你泪流满面,唤起心中那对于家乡妈妈菜的眷恋。毕竟乡情既存在于舌尖,更扎根在心头。——田弘明
未出家乡,不知世界之大;倘不客居他乡,难知思乡之苦。
不知不觉,离开家乡远赴河北求学已三年。随着年龄增长,对家乡的思念,愈加难以割舍。一年之中,惟寒暑两个假期在家度过,每逢学期将要结束,定然是提前买好火车票,又要在日历上圈圈点点,计算着回乡之期。而在家中日子,却总是过得飞快,假期总是短暂。仿佛前一晚还在车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,想着明天就能回到朝思暮想的家乡,家中,白发苍苍又不失矍铄的祖父,在沙发上等着我回来,父母在厨房忙忙碌碌,端上一盘又一盘热气腾腾的佳肴。而仅仅过了一夜,又要背上行囊,拖着硕大的拉杆箱离开。家乡小小的长途汽车站,看见的,是父亲徘徊不肯离去的背影——他一定要看着载满一车人的大巴驶出车站,他一定要看到他在车上的儿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才慢慢地走回家。而他在车上的儿子啊,等不到看没了父亲的背影,两行热泪就忍不住流下了。这一走,又是五个月啊。
当我在保定的学校宿舍里,夜不能寐的时候,就想一想当初为什么要走出来这么远求学。现在想来,那时候真是一腔热血,想要走出家乡,走出东北,无论是求学还是工作,不打拼出一番名堂以后宁肯外漂着也不回家乡,所有的苦都能自己扛,“不是猛龙不过江”嘛。可是身处他乡,游子的思乡之苦,总是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。可能是看到了河北省内的同学逢节假日就能轻装回家,可能是在如今遍布街头巷尾的“东北烤冷面”摊上,就碰巧遇见了一位操着黑龙江乡音的大叔,也可能是在手机上浏览新闻时那么一则关于家乡的只言片语,就把藏在心里的想家之念释放了出来,眼圈和鼻尖就不争气地酸了。
我一度认为,忙碌的生活能冲淡一个人对家乡的想念。假如一个人每天都把精力投放在他追求的学业和事业上,哪里还有时间去用来惆怅小儿女的矫情的感情呢?所以,我在大学生活里,开始没准备让自己闲下来。我拼命地给自己找事做,也可以说是在玩命地折腾。毫不夸张地说,我在大学的前两年,在学院的学生会里我是学生干部,书法社团里的活动我也是积极参与。作为入籍在册的高校大学生志愿者,我跟随我们的志愿者团队走访过保定的孤儿院。因为自幼迷恋象棋,也颇有一些棋艺,几乎每学期的驻保高校棋类交流赛我都会代表学校参加。至于说做一些小买卖,我推销过健身器材、保定特产、手机卡、生活用品。也在宿舍开过小超市,为此,需要学会与保安斗智斗勇。对于身边的朋友来说,我似乎是个永远有事忙的“小生意人”。现在想来,这和我作为一个闯关东家族的后代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无论是我们的家乡林甸县,还是放眼整个东北三省,大批的居民都是来自于19世纪中叶老热河、山东、河北闯关东人的后代。我们的先祖是这片松嫩平原上的拓荒者,是辽阔的黑土地上的斯巴达勇士,所以,我们的身上当然沸腾着不甘平庸的血液。
然而,来自内心的声音是不能不去倾听的。所有对于人世的认知都是来源于我的故乡,与故乡的共鸣,无处不体现。当我站在讲台给学弟学妹们开会时,我首先想到的是远在家乡的父母对我的谆谆教导;当我取得一点点成绩得到某一个荣誉时,我忍不住要拍下照片通过